李桂民
(聊城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教授,国学院副院长)
陕西省蓝田县,由于蓝田猿人的发现而闻名海内外,也印证了蓝田是中国远古人类较早居住、生息繁衍的重要地区。世界上许多民族,都有本民族早期的传说,这种传说往往真实与虚妄互见,既给人类的早期史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也让推崇实证的历史学者意识到了很大的不确定性。在人类通过口耳相授方式把知识、记忆、信仰代代传承的时代,传说和纯粹的神话有着质的不同。对于较早见于史书的传说,一般认同性较高,而对于一些出现较晚的传说,在认识上往往分歧较大。就华胥传说而言,虽然由于文献不足,在认识上也不尽一致,但无论我们怎么看待华胥,文献中诸多的华胥记载,业已构成了一种重要的文化现象,而民间庙陵的出现,更有着重要的研究价值。本文拟结合文献记载对华胥传说的由来和华胥文化的开发利用谈些初步看法,不当之处,祈请方家指正。
一
随着中国传统文化热的出现,各地的历史名人和其他历史资源得到了各级政府及社会各界的重视。在各地文化资源的利用开发方面,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就是史前传说时代人物的社会价值日益彰显,甚至出现了一人多籍的现象。在祭祀热兴起的背景下,诸多传说时代人物如炎帝、黄帝、舜等,每年都有多地举行大规模祭祀,这在国家对祭祀活动进行清理的情况下,许多祭典仍然得以正常举行,反映出这种活动所具有的巨大社会价值。
考古学的成果,极 大拓展了先秦史研究的领域,使得历史学者的研究得以延伸到史前时代,但考古学的局限,又使得很多研究难以成为公论。尽管如此,考古学的发展毕竟使远古传说时代不再那么高不可攀,考古成果以直观、真实的场景呈现了远古先民生活和信仰,考古和传说资料的契合引发了人们对传说价值的再认识。在先民的历史视域里,在五帝时代以前,还存在着三皇时代,只不过在后来的文献中,三皇有着不同的组合,在这些组合中,伏羲的地位比较稳定,而华胥作为传说中伏羲的母亲,在传说谱系中有着重要的地位。中国古史的谱系建构有着深刻的历史因缘,尽管这种一元谱系不尽可信,这一点疑古学派的学者曾经指出过。不过,如果我们抛开血缘的因素,这种谱系又有其合理性,这种合理性就是心理上的认同感。
陕西省的华胥文化的开发起步较早,举办过多次高峰文化论坛,许多专家撰写了论文。可以说,这些研究为华胥文化资源的进一步开发,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华胥的传说见诸于文献较晚,有学者认为,《列子》是记载华胥最早的书,《列子·黄帝》篇云:“华胥之国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不知斯齐国几千万里,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国无师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欲,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不知亲已,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爱惜 ,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挞无伤痛,指擿无痟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床,云雾不硋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神行而已。”这里谈到的华胥国,虽指出在弇州的西方、台州的北方,但只是一个精神游历到达的国家,现实里无法到达。在华胥国没有老师和官长,国民自然而治。百姓没有嗜好和欲望,一切也是顺其自然,他们的生活不以生存为乐,也不畏惧死亡;他们不私爱自身,也不疏远外物;他们不反对与叛逆,也不赞成与顺从。由于没有什么值得偏爱与吝借,也没有什么值得畏惧与忌讳,因而他们水淹不死、火烧不坏、刀砍鞭打没有损伤、指甲抓搔也不觉酸痒,乘云升空而无不踏实感觉,云雾不能妨碍他们的视觉,雷霆不能捣乱他们的听觉,美丑不能干扰他们的心情,山谷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一切都凭精神运行而已。《列子·黄帝》篇谈到的华胥国寄托着道家的理想,这种没有师长自然而治的社会在现实并不存在,即便在黄帝时代社会分层业已出现,所以作者说华胥国非舟车足力之所及。如果说现实社会曾经存在这种理想社会的话,那也只能是早已消失了的前国家阶段的社会图景。
《列子》中关于华胥国的记载,对后世影响深远,成为一种美好的政治理想。这种理想的境界尽管在早期道家思想里也有呈现,但并没有某个理想国度的具体描绘。《列子》一书虽然见于《汉书·艺文志》,但后来大多散佚,今存《列子》一般认为出自魏晋人之手,《列子》一书的寓言叙事方式也影响了其书的史料价值。目前学界关于华胥文化的成果较少,当然这和文献不足有关,被古代文献大量提到的华胥国,出自《列子》一书,但作为个体的华胥应有着更早的材料来源。
作为个体的华胥,传说是伏羲的母亲,文献中记载的大同小异,最典型的就是华胥雷泽履大人迹而生伏羲,这个传说与周人始祖后稷诞生有点相像。如果追溯起来,这种说法应出自纬书。在中国传说发展史上,先秦时期是第一阶段,这一阶段的传说尽管已经出现传说系统的谱系化,但这种谱系是不完备、不周详的,而汉代纬书里的许多说法,对这种传统谱系进行了补充,如可能意识到,炎帝、黄帝也不可能活几百年,于是就出现了数位炎帝、黄帝的说法,甚至还出现了具体的在位年数。先秦时期出现的《五帝德》,后被收入《大戴礼记》,在《五帝德》里面就谈到黄帝三百年的问题,“宰我问于孔子曰: ‘昔者予闻诸荣伊令,黄帝三百年。请问黄帝者人邪?抑非人邪?何以至于三百年乎?’”孔子曰:“劳勤心力耳目,节用木火财物。生而民得其利百年,死而民畏其神百年,亡而民用其教百年,故曰三百年也”。这种说法很有代表性,某种传说往往出自某人,而这个人往往是一个博学的人,因此,当时的人并不认为这是编造,而是真实的传说。
《五帝德》对黄帝三百年的诠释极富理性,强调了为政的重要性,这是一种社会精英的认知,至于民间则有着另一种版本,这种版本就是八黄帝的说法,八黄帝尽管解释了为何黄帝三百年,但这种说法又冲淡了黄帝的始祖属性。另外,在纬书里面,一些传说人物往往有着不平凡的出生经历,伏羲的出生亦是如此。《诗含神雾》云:“大人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牺。”《潜夫论·五德志》称:“大人迹生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羲。”《孝经钩命决》也说:“华胥履迹,怪生皇牺。”这说明华胥在文献中的出现最迟不晚于汉代,虽然纬书在历史上曾经被严厉禁绝,但在汉代却占有重要地位。有学者认为《庄子》中的赫胥氏就是华胥,这个可以进一步讨论,就伏羲而言,从目前资料看,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的《庄子》和《周易·系辞》等书。伏羲之所以位列三皇,主要是因为《周易·系辞》的地位和影响,而西汉末年伏羲和太昊的合一,则是因为《春秋》经传没有伏羲,由于两者都是传说中的较早人物,于是就把两人合一了,后世的伏羲风姓之说亦因此而来。
二
在远古传说中,华胥的人物形象是伏羲母,可以说是传说谱系中最早的女性祖先。鉴于当时处于母系氏族社会,因此华胥又被列入三皇,既然是女首领,那就应该有其国,也就是华胥国。这些传说在流传过程中,出现新的说法是很自然的现象。关于华胥的身份,在后世志怪小说里竟然成了九河神女,就连伏羲也成了仙人,而在一些历史书里,则基本保留了传说的原始形象。
从后世的记载看,华胥国寄托了无数文人的政治理想,留下了大量向往华胥国之治的诗歌作品。黄帝梦游华胥国所见,与现实政治形成鲜明对照,而华胥国所在自然也引起较大关注,这种情况的出现,有着深层次的社会和思想动因。文献的不同记载,使得后世的学者倾向于调和诸说,华胥感而有孕于雷泽而生伏羲于成纪就是一个较为典型的例证。
伏羲的传说流传广泛,在全国许多地方都有口头传说或历史遗迹,尤其是伏羲与太昊合一以后,使得伏羲亦成为上古时期的著 名姓族。为了调和各地的传说,有学者还考证出了伏羲之族的迁徙路线,由于文献的局限,笔者不拟进行繁琐考证,而倾向认为,上古传说并非与人世间无关的神话,也不是出于主观的编造,这些传说有的来源于口耳相传,有的则来源于先民对自己出处的追问。在中国远古的传说系统中,上古谱系的整合有着族邦融合和天下之中的正统意识萌芽的影响。
在陕西蓝田县,有着较为丰富的华胥、伏羲和女娲的传说,和其他地方相比,既有相同点,也有独特性,这里有着国内唯 一的华胥陵,对华胥的祭祀也有先例可循。因此,历史上的华胥传说及其历史遗迹,就构成了今天祭祀华胥的重要历史依据。《太平寰宇记》记载:“蓝田山,古华胥氏陵,在县西三十里。一名玉山,一名覆车山。郭缘生《述征记》云:‘山形如覆车之象也。’按后魏《风土记》云:‘山巅方二里,仙圣游集之所。刘雄鸣学道于此。下有祠甚严,亦灞水之源出于此。’又西有尊庐氏陵,次北游女娲氏谷,则知此地是三皇旧居于此。” 《陕西通志》蓝田县下记载说:“三皇祠在县北三十里,祀华胥氏、伏羲氏、女娲氏。盖伏羲、女娲皆华胥氏所出,故祀于故里。”可见,在蓝田有华胥陵和三皇祠庙是信而有征的。
在陕西蓝田,分布着许多与华胥有关的人文景点,如华胥沟、三皇庙、毓仙桥、阿氏村(娲氏村)、女娲堡、补天台、人宗庙、磨合山、华胥窑、画卦台等。宋家村还保存有一块明朝时期记载“三皇”功绩的石碑,碑文正中刻有“古华胥国”字样,左右两边分别刻有“伏羲肇娠,黄帝梦游”八个字。尽管目前关于伏羲出生地和华胥国有不同说法,但国内的华胥陵则具有唯 一性,因此,陕西蓝田的华胥陵及其相关古迹,对于今天华胥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
陕西省蓝田县华胥镇的华胥陵,既然出现较早,那么在中国古代自然存在着追思纪念性的活动,只不过这类活动没有被完整记录下来。不过,修建陵墓就是为了纪念和祭拜,因此,在中国古代民间存在着对华胥的祭拜,这个推论应该是能够成立的。另外,据住在蓝田华胥镇张河湾村老人张蔚堂回忆,在民国初期,不少达官贵人和文化界名流,经常到华胥陵所在地华胥镇孟岩村祭祀,往后随着军阀混战,祭祀活动逐渐被淡化,成规模的祭祀绝迹,只在一些村子里,有部分人一直保持着相关习俗。这说明在历史上并不缺乏对华胥的祭祀,只是大规模的祭祀活动比较少见,至少民国时期对于华胥的祭祀还是常见的。
在2006年,在各界的积极推动下,陕西蓝田县华胥镇开始举行华胥祭祀典礼。祭祀的时间在农历的二月初二,这一天是传说龙抬头的日子,仪程包括敬奏祭乐、祭奠上香、敬献面花、敬献时果、敬献花篮等。此后陕西蓝田华胥镇每年都举行祭拜活动,祭典逐渐规范化,祭祀的影响逐渐扩大,2018年的祭祀还使用了最 新设计的“九献礼”仪式,可见,在整个祭典设计上,其礼仪是比于天子的。这次祭祀另外一个重要不同,在于除了华夏始祖母华胥氏的牌位外,还有伏羲、女娲、炎帝、黄帝、蚩尤的五个祭祀牌位也出现在祭祀台上。目前,全国各地的始祖祭祀,一般都是单独祭祀,河北省涿鹿曾建立三祖堂,供奉炎帝、黄帝和蚩尤,而陕西蓝田的六祖共祭,在国内尚属首例。
三
随着中国传统文化热的持续发展,在全国各地兴起了祭祀热,华胥文化的开发利用正是在这种文化背景下出现的。就华胥的定位而言,从陕西蓝田多年的文化宣传看,定位于始祖文化,并且积极倡导设立“中华母亲节”,并且还于2018年首 次实行六祖同祀,取得了较好的社会效果。但是在当下各地祭祀日益同质化的情况下,如何在挖掘当地文化资源的前提下提高当地的美誉度、带动当地经济发展,这是一个需要群智群策的问题。
陕西蓝田举办的设立“中华母亲节”的签名等活动,这对于彰显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有着重要作用。提倡设立“中华母亲节”,也并非只有陕西蓝田一处,山东省的邹城市也有这方面的倡议。山东邹城的“中华母亲节”影响较大,倡议开始于2006年,孟母择邻三迁、断机喻学、教子明礼等故事家喻户晓,因此,山东邹城持续推动把孟子诞辰日(农历四月初二)作为母亲节,已经连续10多年举办孟子故里(邹城)母亲文化节,另外还有提倡以嫘祖、女娲诞辰日作为母亲节的提议。以历史名人诞辰设立中国节日,不仅表现在母亲节,还有提议把孔子诞辰作为教师节,对教师节的设立笔者曾经发表过看法,教师节是已经有的节日,而母亲节只有西方有,2015年两会前关于政协委员呼吁设立“中华母亲节”的调查结果显示,73.64%的网友认为非常必要,鉴于“中华母亲节”是一个尚未确定的节日,以华胥纪念日作为“中华母亲节”也需要持续推动,而且把华胥祭典和“中华母亲节”联系起来也会使华胥祭典的主题更为鲜明。
从目前来看,华胥祭典的主题需要进一步凝练。就当前的始祖祭祀来看,认祖归宗式的血缘之祭已经少见,更多的是对人文始祖的祭祀。中华民族是多元一体的,我们对远祖的祭祀,更多的是纪念他们的文明贡献。从各地的祭祀看,祭祀对象都比较明确,基本上是结合当地的文化资源来开展的,就华胥祭祀而言,祭祀的对象也不宜太多,即便要扩大的话,笔者倾向于把三皇放在一起祭祀。在陕西蓝田,曾经有过三皇庙,里面所祭祀的三皇很有特点,也就是华胥、伏羲和女娲为三皇,把华胥、伏羲和女娲作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进行祭祀,也许更能体现地域特色。始祖祭祀和“中华母亲节”的主题是不冲突的,如果祭典沿用2018年华胥祭典中的六祖共祭,则和“中华母亲节”的主题不符,而华胥、伏羲、女娲的三皇共祭和母亲节的倡议并不冲突,因为传说中三者是存在血缘关系的。
就陕西省而言,目前影响最 大的祭祀活动是每年清明节的公祭黄帝大典,黄帝公祭是省级祭典,每年还有国家领导人出席活动。另外还有宝鸡的炎帝祭祀和蓝田的华胥祭祀,在祭典规模上和影响上还有待进一步提升。对黄帝、炎帝的祭典全国并非只有陕西有,对黄帝的祭祀除了陕西外,有影响的还有河南新郑和浙江缙云的公祭活动。对炎帝的祭祀,除了宝鸡外,还有湖南省炎陵县,不过,湖南炎陵县的祭祀大典是三年一祭,并不是每年都举行。在山东省的菏泽市,由企业牵头建设有华夏伏羲文化园区,并在园区内建有华胥堂,以供华夏儿女参拜。陕西省蓝田县,不仅拥有华胥陵,还是国内唯 一定期举行华胥祭典的地方,这是蓝田的有利条件。
从蓝田县的华胥文化的开发看,对华胥的文化定位是准确的,也就是华胥文化是始祖文化、寻根文化、圣母文化。随着中国经济实力和政治地位的提升,中国人自己文化的地位也日益提升,没有中华民族对根的认同,就不可能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水有源,树有根,慎终追远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寻根,不仅仅是血缘上的追问,而且是心灵里的认同,更应该是灵魂上的皈依。因此,对于国家、民族、个体来说,根的认同都至关重要,我们的心灵需要一次次的洗礼,而不是一劳永逸,这一点有助于理解中华大地上的始祖文化祭祀热。祭典的影响有大有小,有的祭典成为当地的文化盛事,有的则成为全国的文化盛事,还有的不限于国内而实行全球共祭,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华胥祭祀同样也承担着这样的社会功用。
从全国的文化资源看,各地的资源并不平衡,发展亦不平衡。就陕西省轩辕庙和黄帝陵来说,本身就已经成为了著 名景区,山西运城的舜帝陵始建于唐代,这些历史遗迹比新建文化园区有着先天优势,这也并不是说,没有深厚的历史积淀就不能打出影响,河南的黄帝故里景区尽管起步较晚,在黄帝祭祀上却大有和陕西公祭分庭抗礼之势,两地的国祭之争就颇能说明问题。就华胥文化的利用和推广而言,做好华胥文化园区非常重要,要让文化园区的历史内涵吸引人,给人心灵带来洗礼和震撼,只有让每个人的寻根之旅真正有收获,才能让人感到不虚此行。典礼的神圣性离不开音乐、礼仪,也离不开典礼所在地的建筑所营造出的氛围,历史的厚重感和心灵的神圣、通彻感的交织,才能带来心灵的洗礼和人性的升华。
从祭典活动看,陕西省蓝田县的华胥祭典的仪程需要固定化,形成自己的特色,进而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这对于祭典类活动的长远发展是有利的。就黄帝祭典来说,陕西省的清明祭祀大典被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河南新郑和新郑的黄帝祭典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扩展名录,因此,华胥祭典应充分准备,在原有仪程的基础上,使得仪程固定化,争取早日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这有利于今后华胥文化的利用和开发。近年祭典组织者对祭祀礼仪进行了改革,不过,在华胥祭祀典礼问题上,不必拘泥于古礼,典礼设计要体现时代性,形成自己特色,并进一步扩大祭典的影响。
总之,对华胥的尊崇是历史上自然形成的,并随着华胥传说的传播,在陕西蓝田县出现了华胥陵等纪念性遗存,陕西省蓝田县华胥镇历史文化资源非常丰富,至今在当地还保留有华胥文化的遗迹和传说,尤其是华胥陵,是全国唯 一的华胥纪念性陵墓,当地的华胥祭典也举办多年,在全国产生了重要影响。在华胥祭祀上,定位于始祖文化、寻根文化、圣母文化,条件许可情况下,可以举办对华胥、伏羲、女娲的三皇合祭,势必会扩大陕西蓝田县华胥文化的影响,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进而带动蓝田县文化产业的快速发展。